饭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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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现代AU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私设如山


 

  午饭时分,范老板端着一碗牛肉面,蹲到饭馆门前的大石头上一坐,呼噜呼噜的开吃,饭馆是他的,他的面自然份足得很,白面面条堆在碗里,高耸耸的,上面的牛肉铺了一层又一层,看着就好吃。

 

  

 

    路人见这家的面条如此实惠,也纷纷登堂入室,要碗牛肉面,范老板靠着这招招揽了不少客人,赚了不少银钱。



 

    现在年月不好,路上多是些逃难的难民,没钱没文化,为了吃的什么都干,比土匪还不如,每每难民过境,范老板就会拿着他早些年得的那把枪,坐在门外,晒着太阳,吧嗒吧嗒的抽上一袋烟,晒困了,烟袋一别,盖着脸,呼呼睡一觉,睡醒了继续抽。




 

    范老板的饭馆在路边开了好些年,年月不好的时候他卖大饼馒头,年月稍好,他卖牛肉猪肉,季节不同,卖的东西也差不离,左不过是写家常菜,山珍海味没有,地鲜珍品也无,除了牛肉卤的入味,其余没啥拿的出手的招牌。

 

  


 

   范老板的饭馆开了许久,他自己也老大不小,这么些年范老板除了捡了一个又懒又馋的伙计之外,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,跟别提相好的了。



 

   范老板的伙计年纪轻轻,胆子挺大,脑子贼瘦,人精人精的,见了银子走不动,闻见肉味就流口水,真真的有奶就是娘。

 

   

   范老板没奶,可是他有钱,伙计是他买的,花了两个馒头换了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,乱世,人命就是这么便宜。



  伙计初来时,只有十三岁,瘦的皮包骨,说是十三,看着像七八岁,范老板给他起名叫朱老七,因为他比猪还笨,喜欢猪肉,而且那时家里已经有了狗大狗二,羊三羊四,猪五牛六,再来一个可不就得是老七嘛,范老板肚子里没啥墨水,不过好在他识字,会算账。



  范老板跟喂牲口似地喂朱老七,什么都给,朱老七也什么都吃,喂到现在,朱老七还是这么瘦,瘦高瘦高的,劲不小,除了脑子不好使以外也没啥毛病。




  晚餐时候范老板喝了点酒,晕晕乎乎的上楼睡觉去了,临上楼之前交代朱老七好好看店,要是有人住店给人好好招呼,别坏了招牌。

 


  范老板的饭馆除了吃饭还招呼住宿,门脸以后的三层小木楼,底下是厨房,伙计住的小屋子,二楼三楼是客房,总共八间房,范老板占了阳光最好的那间当卧室,其他的都给客人住。




    不过现在这年月,住店的人少,要饭的人多,范老板的饭馆之所以能撑到现在,那是因为范老板有门道,他能搞到白面,乱世之中不饿死就不错,那还奢望着吃白面,可是范老板就是能弄到,那人还给送货上门,每月两袋,月月都是如此,除了白面,范老板还能搞到好布,饭馆里也是有什么卖什么,像个杂货铺子。





  送白面的也不过这两天就来,朱老七守到下半夜,开始犯困,来住店的一个都没有,朱老七手边摆着看了一半的金瓶梅,头一磕一磕,终是守不住,趴下歇一会。


   朱老七才趴下不过一柱香的时间,院子里拴着的狗大狗二忽然发疯似的嚎起来,朱老七被吵醒,骂骂咧咧的举着油灯出门查看,门外连个人毛都没有,圆圆的月亮高高挂,明亮的月光照着,朱老七找了一圈,发现饭馆门外趴着一个不明物体。





   朱老七拿着洗衣棒小心翼翼的走过去,不明物体看着像是个人,一动不动的趴在门外,朱老七慢慢靠近,试探的喊了两声,那人不动不应,朱老七上前踢了两脚,那人还是不动,朱老七安了心,他搁下洗衣棒,把那人翻过来,看看还有救没有,要是有救就拖进屋喂点吃的,要是死了就刨个坑埋了。




 月光明亮,朱老七试了好久,才感觉的一点点呼吸,他把那人拖到屋里,关了门,蹬蹬蹬的上楼喊老板下来救人,范老板睡得迷迷瞪瞪,朱老七把他摇醒,下楼烧些开水,顺势把那人往背上楼,搁在范老板屋里,下楼找药酒。




   范老板点了四盏油灯,把屋里照的通明,那汉子被他搁在大条桌上,范老板剪开那人的衣服检查一番,那汉子除了头上的那道口子以外,就没啥大事,范老板拿着剃刀在那人头上刷刷几刀,剃干净了那人头发,包好伤口,再拿热水擦擦头脸,仔细瞧来,嘿!这人长得还不赖,要是卖给富婆,怕是能卖几个钱。




   上上下下的折腾一番范老板早就饿了,他踢踢朱老七的屁股,让他下楼煮碗面吃,自己则把那汉子挪到隔壁,坐在一边翻那汉子的衣物,看看他是谁,朱老七煮完面上来之时,范老板坐在灯下瞧着手里的小事物,朱老七凑上去看了一看,随后满脸惨白的缩到一边,哆哆嗦嗦的拉着范老板说

   “掌柜的,这个人咱不能收啊,他是个淘沙子的,要是让官府知道咱们的命都保不住,还是趁天黑,把这人扔出去吧。”

   朱老七说着就要动手,范老板把摸金符放下,端起碗吃了一口,抹抹嘴

   “慌啥,不就是个淘沙子的,有我在,天塌不了,你的脑袋也掉不了”范老板说完,低头呼噜呼噜的吸面条,一脸的毫不在意。

   “更何况,人家不也是被逼的,能吃活人饭,谁去刨死人坟,都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朱老七听了话,也不说啥,点点头端起面条开吃,俩人一个呼噜的比一个响,朱老七吃完收收碗筷,看着坐在床前替那汉子擦脸的范老板说了句

    “我不会说出去的,掌柜的,你尽管放心。”

   范老板嗯了一声,挥挥手,朱老七端着粗瓦碗下楼,天已经见白。






   那汉子是在第三天早晨醒的,他醒来以后第一句话是‘饿‘,第二句话是’你们是谁?‘

  范老板让朱老七煮了孕妇吃的小米粥给那汉子补身体,那汉子抱着碗喝了两大碗,才腾出来嘴跟范老板说话。

    范老板坐在那汉子身边,看着汉子吃空的杯盘碗盏,和颜悦色的问问题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你是谁吗?”

  那汉子摇摇头

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“那你能记起你家住哪?来这干嘛?”

   那汉子还是摇摇头

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“那你知道什么?”范老板挠挠眉毛,头疼。

   “我知道你对我好。”那汉子撇撇嘴,委屈的很。

    “你既不知道家在哪,也不知道来这干嘛,兜里没钱,要不你现在这给我打工,等想起来了再走。”范老板伸手拍拍那汉子的肩,满脸笑意,黑黑的面皮上有点红。

   那汉子看看范老板,坚定地点点头

    “那好,我听你的,你对我好。”

   “你就叫老八吧。”范老板的脸更红了。





  "掌柜的,你要留下他?"出了房门,朱老七抓着范老板的袖子问。

   “嗯,咋啦?”

  “这不是闹着玩的吗?咱们收留他也就算了,还让他在这做工,要是有一天警察找上门咋办?”

   “我都不怕,你怕啥。”范老板眼睛一瞪。

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“有啥可是的,就当多了头牲口,咋啦,我的饭馆我都做不了主了?”

     “好好好,掌柜的你当家,你当家行了吧。”朱老七说着端着碗跑下楼。






  说是当牲口养,可是这牲口跟牲口也是不一样,想当初范老板也把朱老七当牲口养,按理说朱老七跟老八的待遇该是差不离,可是你有见过喂牲口白米白面的吗?见过给牲口裁花布做衣服的吗?见过给牲口做新鞋的吗?啊??????!!!!





   朱老七眼睁睁的看着范老板给老八做了新衣服新鞋,天天给他下白面面条吃,喝白米稀饭,这个月的白面都给老八造没了,就这样范老板还天天乐呵呵的,就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,邪了门了。




  白面馒头吃得饱,鸡蛋鸭蛋不断,老八好得快得很,没出半个月就下楼跑堂端碗,范老板还担心他的伤口,不让他干,老八说自己天天闲着,不得劲,还不如下楼活动活动,范老板也就默许。



   老八识字,会算账,还会写个书信,范老板肚子里墨水不多,加上老八脑子好使,久而久之范老板就把进货采买东西的活交给老八干,老八干的也起劲,他不挑活,让干啥干啥,干啥都能精,干活实诚,不偷懒耍滑,算是一顶一的好伙计。




   老八性子好,不跟人吵嘴,也不跟人闲扯皮,看着老实得很,脑子里都是鬼点子,蔫坏蔫坏的,范老板高兴了叫他老八,八八,不高兴了就叫他傻子,憨货,老八不知道自己以前叫啥,所以范老板喊他啥他都应。




  老八在饭馆住了三四个月,伤好了,脑子就是不好,死活都想不起来自己以前叫啥,从何而来,要到哪去,范老板也由着他,想的起来就走,想不起来就在这住着,有他在,老八挨不了饿。





  这天饭馆里来了几个出手阔气的阔少爷,赚了不少,客人一走,他一边点钱一边唱歌,老八坐在旁边记账,住了在灶房里刷碗。

  “浮云散~~~明月照人来~~~团圆美满~~~~今朝醉~~~清浅、池塘~~~~鸳鸯戏水~~~红裳、翠盖~~……”

   范老板的歌声回荡在饭馆上空,吓得鸡鸭乱飞,狗一狗二头也不回的往外钻,打死都不敢再听下去,老八坐在范老板手侧,稳稳当当的记账,一点影响都没有。

    范老板点完钱,问老八

   “我唱的好听不?”

   老八的毛笔沾沾墨汁,笃定的点点头

   “好听!”



  

  现下时局稍好,路上人多了,范老板的饭馆生意好了些许,今天上午来了两个人,一个看着像是出身军旅,身型挺拔,一嘴地道的西北话,普普通通的长衫套在他身上,倒是显得有些肃杀,另一位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,芝兰玉树,温润有礼,穿着普通的中山服,叫人难忘。



   这两位说是来这玩的,吃饭的时候还问老八这个地点有啥好玩的,老八据实以告,说是往东走有个小山坡,上面有个凉亭,还有个小庙,正值春季,那里遍山的桃花该开了,军爷听了以后和那少爷低语几句,而后给些赏钱,挥退了老八。




   狗一前阵子下了一窝狗崽,两个花的,一个黑的,一个白的,两个米白的,正好六个,范老板可喜欢狗崽了,天天都得过去摸摸,拿起来看看,顺带给狗一加餐,犒赏犒赏它。



  前几天狗崽睁开了眼,看见东西,现在正在院子里胡跑,一个个肉乎乎的小狗在院里跑来跑去,看着就喜欢,老八下来的时候范老板正抱着狗崽玩,他左手抱着黑的,右手抱着小花,摸来摸去,狗崽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找奶吃,范老板被小狗舔的痒痒,浑身一抖一抖。




   老八把俩狗放到狗一身边,摸摸狗一的头,回头同范老板说话

   “掌柜的,该吃饭了。”

   “哎,好嘞。”范老板拍拍屁股,慢悠悠的往里屋走。

    “掌柜的,你洗了手再吃饭吧,狗身上脏。”老八端着一盆热水过来。

   "好~听你的。"范老板撸撸袖子。、

   “客人都招呼好了?”

   “恩,客人问我这个地点哪边好玩?我说东面的山上好玩,他们让我两点多叫醒他们,给他俩套个驴车,好去庙里玩。”

  “哦,你车套好了吗?”范老板甩甩手,走到饭桌前坐下开吃。

    “套好了。”

   “那就好,朱老七呢?”

    “他赶大集去了,掌柜的让他买点油盐,怕是晚上才能回来。”老八到了块肉搁到范老板碗里

    “掌柜的,多吃点肉。”

    “哎,好嘞。”




   月上三竿,范老板睡的口里干渴,房中无水,下楼找些水喝,春日里干,早知道就让朱老七买些下火的茶叶带回来,范老板边走边打小算盘,走到楼下才发觉柜台后趴着个人,定睛一瞧,原来是老八,范老板走上去推醒老八

   "你在这干啥?"

   老八揉揉眼睛,看看眼前人,迷迷糊糊的说

   “楼上晃床,声音太大,睡不着。”

   范老板看看二楼住着的少爷跟军爷,叹口气

    “那你也不能睡这啊?多冷啊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,不冷。”老八拍拍范老板的手,笑着说

    “掌柜的快去楼上歇着吧,别冻着了。”说完往条柜上一趴,又要睡。

   范老板拍拍老八,老八迷迷瞪瞪的看着他

   “去我屋里睡吧,我那屋里离得远,听不见。”

   说完拽着老八蹬蹬蹬的上楼,自己钻到被窝里,给老八留了好大一片地方。老八也困得厉害,脱了衣物往被窝里一钻,搂着范老板就睡的天昏地暗,倒是范老板,后半夜失眠了。




  军爷带着小少爷在饭馆住了七八天就走了,这七八天老八一直都歇在范老板屋里,现在俩人走了,他还天天夹着枕头往上跑,范老板不介意,朱老七也不知道怎么讲,就由着他俩去了,毕竟老板都这个岁数了,找个体己的人不容易,别自己一多嘴,坏了一桩喜事。






    这个月范老板的朋友给范老板送了许多的白面白米,还有几个小猪崽,范老板看见这么多东西,嘴都要笑歪了,伙计说

    “荣老板找着喜欢的人了,这些东西都白送,图个高兴,等办喜事的时候,还要送请帖给范老板,请他去喝酒。”范老板一叠声的应下,眼睛盯着白胖胖的猪崽,挪都不挪。

   老八好生打点了伙计,把米面扛到库房里,等他扛完米面出来的时候,范老板蹲在门口逗猪,笑的可响可响。

   老八把猪崽搁到猪圈里,带着范老板去洗手,范老板嘴里嘀嘀咕咕的算账,笑的见牙不见眼,老八看着高兴,抱着范老板亲了一口,范老板看他亲自己,气的一跺脚,指着脸说

   “不够,再亲一下!!!”

   老八也听话的亲了又亲,范老板摸摸老八扎手的寸头,赞许的很

   “这才是好伙计。”


  

  是夜,依旧是朱老七守夜,朱老七看着手里的账单,听着楼上的响声,觉得自己深深的输了,他跟老八简直不可同日而语,他还在替掌柜的干活的时候,人家就已经干上掌柜的了,此乃天差地别,难以逾越。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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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笙

鸽王,咕咕咕咕咕咕咕咕